-孤独又自闭-

“其实也挺酷的，尼禄，”但丁洋洋得意：“你可以跟你的小孩说‘你有一个爷爷，他是一把剑。你还有另一个爷爷，他是一把更酷的剑’，怎么样？”

“我拒绝。”尼禄冷酷无情地说：“逊毙了。”

维吉尔发出嗤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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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是和切老师交换的文！三人上路找到身体的沙雕文捏！ooc致歉！

在血脉的悸动传来之时，尼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距离魔界之门打开又关闭不过一周，在但丁和维吉尔跳下去之后，他做好了大半年见不到他新鲜出炉的（尼禄咬牙）父亲和叔叔的准备。

然而不过一周，就有异样的魔力降临在他的门前，尼禄抄着刀拎着枪踹开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大概也许是但丁和维吉尔的魔力。

但是门外空无一人。

尼禄狐疑地望了望远处，他还看了看天空免得是两个家伙又怒气上脑开了真魔人去云层里打架——但是没有。只有魔力残秽渐渐消散，可那两个人丝毫不见人影。尼禄皱起眉，他迈前一步，试图分辨空气中魔力的来源。

“呃……咳。”有人大声地清了清嗓子：“孩子，你往下看。”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还是说就现在这样，你还能战斗？”

“但总比……”

察觉到年轻人投来的视线，两个人立刻闭嘴了。但丁又咳嗽一声，才开口：“你看，是不是先把我们捡回去什么的？”

在可怜的年轻半魔的视线里，两把剑——准确地说是魔剑但丁和阎魔刀——正用一种街边废弃钢筋的姿势摞成一堆。

“捡回去。”尼禄呆滞地重复：“你他妈……”

他犹豫了一会：“到底是用哪儿咳嗽出声来的？”

“……这不重要。”维吉尔干巴巴地开口：“我们可以稍后再研究。”

“对，这不重要——嘿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现在在用什么看你，”一把琉璃一样的蓝色小剑撞上魔剑但丁的剑刃，发出铛啷一声，但丁的声音变得得意洋洋起来：“哦，维吉尔，你忘了吗，我可不会再被你的幻影剑戳个坑出来。”

他努力地摇动身子，两把交叠在一起的剑发出咣浪咣浪的铁器声：“我们变成剑啦，老哥。”

“多新鲜，”尼禄说：“我才知道你们还会变成剑——我听说恶魔被打败会变成魔器，你们被我打败之后的变身期是不是长了点？”

他虽然这么嘲讽，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把这两把剑抱进后院的车库。孩子们都在教堂里上课，今天只有他和姬莉叶在家。维吉尔注意到他的车库上了锁，各种机械对着出口严阵以待。屋内的灯光亮如白昼，显然在上次他的袭击之后尼禄就改装了车库，现在别说外面的人能进来，恐怕在接近卷帘门的同时就要被警报声震得耳鸣。

年轻人把他们扔到一张铁桌上，自己则是坐在对面，把脚踝架在膝盖上：“交代清楚。”他皱起眉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他见到亲人的激动消隐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给人收拾烂摊子的不祥预感。也许但丁和维吉尔是他的家人、血亲，但尼禄可很确定自己没有变成武器的血统。

刀和剑对视一眼（他们到底怎么交换眼神的？）决定由但丁慢吞吞地做解说，由维吉尔在旁边做补充。

这件事其实没那么复杂，双胞胎们下到魔界之后所向披靡，斯巴达的子嗣们联手干掉了大部分既不知道蒙杜斯也不知道斯巴达的蠢货，剩下的大恶魔们也没几个愿意出头的——能逃进人界的已经算是有志气的啦，不是所有恶魔都热衷于上赶着送死。

自从涅梵回到了魔界开始养老，和斯巴达或涅梵熟识的恶魔们都改变了观念。他们只远远地瞅了一眼，确定两个人只是想砍树之后就没了踪迹。

既然平推魔界没有困难，那么困难就来自于彼此。不如说，两个人大多数的麻烦都是彼此搞出来的。导致他们变成这样的原因，就是怎么出魔界。

“开门很容易。”维吉尔说：“困难在但丁。”

“又成我的问题啦？”但丁反驳：“是谁连个门都开不好？”

“我压根都没来得及完全打开门！”阎魔刀怒极，他跳起来用刀镡给了魔剑一击，又遵循地心引力硬邦邦地摔在桌子上：“是你挤进去才会变成这样！”

“劳驾，”尼禄说，他甚至能心平气和地把两个人当成家里吵嘴的小孩：“轻点。”

事情的原因变得十分明确了，阎魔刀固然能打开魔界之门（尼禄还不知道阿格纳斯把它当成汽车的发动钥匙那么拧），可谁也没试过要在空间门打开到一半的时候往里挤。就连刚从魔王和人类合成的维吉尔，都要在空间门打开的时候摆个pose，免得一头栽进南极的雪地——可但丁就敢在门没完全打开的时候往里挤。

还带着维吉尔一起遭殃。

现在他们回来了，可躯壳还在魔界游荡。要是找回自己的身体，还是要借助家里唯一的子嗣。

“横着劈一下，再竖着。”维吉尔说，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就好像被握着挥来挥去的人不是他：“好了，再等一会。”

就好像所有缓慢松开离合的人一样，父子俩等着空间门预热完毕，才小心翼翼地踏进去。好在维吉尔还记得魔界的景色，定位倒是不太难，然而魔界的景色总是相似的，即使到了这，他们也得先找找自己的身体——何况，他们还不确定他们的身体到底会不会走，亦或者会被其他恶魔啃得坑坑洼洼。

“什么感觉？”但丁问：“你会晕车吗？”

他哥哥没理他，尼禄倒是有点好奇。他转而把阎魔刀背在身后，又把魔剑摘下来挥舞了两下。

“什么感觉？”尼禄问：“我现在握着哪儿？”

“不好说，”但丁沉吟了一会：“有点像拉着我的脚，又有点像拉着我的头发。挥舞起来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有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你本来就不是。”尼禄回答。

“你可以说现在你已经不是半魔了。”维吉尔指正。

“非要纠结这个词儿？”但丁叹了口气：“好吧，我现在不是半魔了。既不会疼，也不会晕船，你大可以使用我们，就跟使用绯红女皇一样。”

TBC